前兩次旅行前﹐起行前都沒有做足功課﹐以致對景物的觀賞遺漏甚多﹐又因諸般景物的影像﹐眾多情景揮之不去﹐故補上最後一筆﹐也算對那些難以忘記地﹐遙遙的重遊一遍。

旅遊補遺-- 歐洲歷史亂談之一﹑法蘭克


留在巴黎的時間甚短﹐不過沾到了兩個毆洲歷史上的巨人的氣息﹐第一個自然是拿破崙。

[路易十四的退伍軍人院﹐被加建了後面的拿破崙墓地﹐看來才比較完整﹐表面修飾是否格格不入則屬見仁見智了]

[皇帝之棺]

[青銅大炮上拿破崙的徽號]

毫不諱言﹐大皇帝是多少男生的夢想:一個軍事和治國天才﹐揮動在革命的旗幟下﹐席卷整個歐洲﹐還有那段半真實﹐半穿鑿﹐和那個交際花姐姐的愛情故事。

是的﹐拿破崙無論毀譽參半﹐近來甚至毀多譽少﹐他還是有那種浪漫色彩﹐當王子與公主的故事已經再後繼乏力﹐皇室以經成為老大店﹐再沒有價值﹐拿破崙代表的平民國權﹐至今仍有粉絲﹐因為他開啟了新的風氣雲擁的浪漫主義時代。

實情是﹐對皇室主義者﹐保守者﹐他是個搗亂世界的低級平民﹐對和他同樣思想的人﹐好像英國那伙君主立憲的﹐他的"法蘭西"光榮是個國家威脅﹐對更進步的民權人士(例如貝多芬)﹐拿破崙是叛徒﹐是出賣革命者﹔除了賣國﹐所有中國人罵袁世凱的話﹐同樣可以用在罵拿破崙上。

拿破崙跳不出他時代的框框﹐他知道民主﹑自由﹑博愛﹐不過他並不懂怎樣實踐﹐他把這些價值看成他所能給與人﹐而不是自然地來自人類的﹐拿破崙不過是之前的"開明專制"君主的極限。對毆洲人﹐他還有一點比較神秘:平民的出身。毆洲是皇朝﹑貴族和領主﹐把持的地方﹐羅馬帝國以後﹐絕少從平民可以升到君主的位置。再中國﹐這也沒甚麼叫座力﹐人為我們說:"皇帝年年換﹐何年到我家。"﹐中國歷史上第四個皇帝﹐就是差可說是流氓的劉邦﹐就是平民出身的了。

我們見到的巴黎﹐差不多可說是拿破崙留下的。對於他的建築特色﹐早有所聞﹐因此竟有些失望﹐因為得到的印像唯有一個: 巨大。

[拿破崙式的建築: 仿羅馬式的"記功柱"﹐式樣應該是"圖拉真柱"﹐不過"圖拉真柱"滿佈精緻浮雕。又﹐此柱所在就是人盡階知的革命聖地巴是底。]

不是一般的大﹐而是近乎離譜的大﹐甚至我連在北京故宮﹐也沒有那種想法﹐卻在巴黎出現。

[大得可怕的凱旋門﹐除了門洞比較小﹐完全是圖拉真皇帝建的"門"的樣子。所謂法國的"帝國式"﹐就是學習羅馬的形象。門中的一"畫"就是遠方的新建築傑作"新凱旋門"]

要是能見到大皇帝﹐我必定說﹐那些是建築是大過頭了﹐非但失去了威儀﹐反而開始有滑稽的感覺。

對這種滑稽的解藥﹐是巴黎聖母院。作短短的入場等候時﹐仰望那滿佈石刻的立面﹐一個問題悠然而生: 甚麼驅使人們見做這種事情?

[巴黎聖母院﹐典型法國歌德式建築﹐不是最大不過是最有名]

對宗教會來說﹐原因很明顯: To inspire and impress。上面的石刻﹐是很多故事和典故﹐在沒有書﹐沒有傳達工具﹐人民不識字的時代﹐沒有比實物般的雕像更能傳播事情。

至於信徒﹐為何投入這種工程? 每見到大宗教堂﹐這個想法將會一次一次的出現。

岔開話題﹐另古代羅馬人常用的另一工具是錢幣﹐皇帝頭像﹐皇帝宣言﹐甚至他在幹甚麼也可刻在這個面積小小﹐卻人人需要的圓形上。

歌德式建築最美的地方﹐是那種直線和曲線幾何中﹐擊極度繁複之下衍生出一種整體的有機感覺﹐好像骨髓﹑細胞﹑樹幹等等的感覺﹐把那個石砌的冰冷世界﹐變成一個生體。

[正立面的玫瑰窗前﹐應該是聖母吧﹐還有兩旁的天使﹐不知有沒有特定的某位天使。值得留意是中世紀及以後的石像﹐比一千年前羅馬的工夫差很遠。]

[天主堂的佈置不外乎十字﹐和巴西力克﹐巴西力克是羅馬建築﹐平面是長方形。十字有四面一樣的希臘十字和一面長的拉丁十字。這是十字交差的位置的天花﹐如何設計天花結構和下面的用法主宰著整座教堂內部的感覺。]

[這些肋券﹐支持像傾斜向外的天花和裡面的結構﹐同時顯現哺乳類動物一般的骨架。功能和觀感並重是一個特色﹐這種傾向在現代綱材建築上有再現的傾向]

[每一幅玻璃都有一個故事﹐一個典故﹐整個玫瑰窗拼起來﹐是一個完整的事件﹑功德﹑概念﹐就像米開郎基羅"西斯丁教堂的天花"一樣。]

[聖母院收藏的祭器﹐和聖骨。現代會被部份人批判為迷信的造法﹐在古的是理所
當然﹐甚至最有效的傳教方法﹐特別是在大部份人還不識字的年代。]

在巴黎聖母院走了一圈﹐在來到前面廣場﹐出乎意料的﹐看到一座查理曼﹐也就是

"查理大帝"的青銅像﹐面上細部﹐不知是被侵蝕而顯得模糊﹐還是因為銅青斑駁而掩蓋了細節﹐牽著馬的侍從﹐穿著法蘭克(Frank)人的衣飾﹐顯示查理曼作為法蘭克王的本質﹐在馬上的大帝﹐披著長袍﹐頭戴皇冠﹐有手高舉有十字架的權仗﹐看和他的兩個僕從有點不配合﹐因為那些顯示他作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身份。

[查理大帝]

下面借維基的一段描寫:

Charlemagne wore the traditional, inconspicuous and distinctly non-aristocratic costume of the Frankish people, described by Einhard thus:

He used to wear the national, that is to say, the Frank dress: next to his skin a linen shirt and linen breeches, and above these a tunic fringed with silk; while hose fastened by bands covered his lower limbs, and shoes his feet, and he protected his shoulders and chest in winter by a close-fitting coat of otter or marten skins.

He wore a blue cloak and always carried a sword with him. The typical sword was of a golden or silver hilt. He wore fancy jewelled swords to banquets or ambassadorial receptions. Nevertheless:

He despised foreign costumes, however handsome, and never allowed himself to be robed in them, except twice in Rome, when he donned the Roman tunic, chlamys, and shoes; the first time at the request of Pope Adrian, the second to gratify Leo, Adrian's successor.

He could rise to the occasion when necessary. On great feast days, he wore embroidery and jewels on his clothing and shoes. He had a golden buckle for his cloak on such occasions and would appear with his great diadem, but he despised such apparel, according to Einhard, and usually dressed like the common people.


作為皇帝查理是法理上的歐洲﹑現實上的西歐的國皇。篤信基督信仰﹐同時擁有無可致疑的武力﹐加上強大的治國才能﹐以及相對文明的手段﹐羅馬的教廷﹐缺乏世俗權力﹑民族力量以及軍事能力下﹐將沒落和分崩的西羅馬帝國的帝位﹐加於一個外族的首領身上。傳說查理加冕前並不知道此事﹐個人看法當然是可信度很低。

教會知道自己祝福和確認他人的價值﹐而查理也明白自己的實力﹐誰先想到和提出這主意? 就算相方看法和利益一致﹐對細節的討價還價又如何? 這些對當世的政治家查理不可能不注意到先加協調。

從上面的描述﹐說明銅像的衣飾並不是他平日的穿著﹐因為他總是穿得像個法蘭克人﹐也就是像他的侍從衣服的高級板本。

馬上的查李高大威武而有氣度﹐洽如我們希望大每一個皇帝﹐特別是由神授與權力的君主樣子。現實中﹐學者打開了他的棺蓋﹐發現他一如想像的高大﹐可是身材並不結實﹐另外從羅馬傳統上準確顯示皇帝側面的錢幣﹐可以看見他的鼻子沒有後來常見於圖畫的尖削﹐面容也沒有那麼竣秀威儀﹐看來是有點凶惡而較鈍的﹐而他的頭大而圓﹐下面是很粗的頸項。

未浪漫化的查理﹐看來像一個沉穩﹐有力的領袖。作為一個低等異族﹐即使已經被同化﹐卻又身處陷於"黑暗時代的西歐"﹐他出乎意料的文明。

查理甚明財政的重要﹐他著手處理貨幣(黃金)不足問題﹐然後在帝國嚴格執行收清楚的支記錄﹐亦對重要物品﹐開徵稅項﹐而且直接平準物價。 (這些措施可謂中外如是﹐所有能者都在做)。

最偉大的﹐應該是他對文化的推崇﹐大量的抄寫處﹐讓大量書籍保存至今﹐學校讓見面之後在文化傳播﹐而他自己親身抽出時間﹐向學者學習﹐並讓他的後代受良好教育。

這種做法﹐逆轉羅馬崩潰後﹐文化衰落﹐歐洲人粗野和武力至上的取向﹐先不論他的政策延續多久﹐查理的想法和意識是難能可貴的。

在巴黎逗留的時間﹐總結還不到十二小時﹐無奈去掉了很多地方﹐直接進至心臟:巴黎聖母院和鐵塔。

由機場乘地鐵/火車到市中心﹐感覺是一種興奮﹐巴黎的名字就是有那種魅力(以致
失望對它失望的人有個叫巴黎症候)。

[法國人就是有種美感﹐所有東西都要有各樣的修飾才像樣﹐這是機場火車站﹐水泥密度高﹐表面光滑﹐線條及比例都無可挑剔。說來隔鄰的機場反而不及這車站好看﹐而且那機場客運樓還曾經倒了一截﹐好像壓死了幾個中國商家﹐走在裡面真是"汗"]

後來發覺要重溫那種感覺﹐最好的是聽Edith Piaf的"Non, Je ne regrette rien
"。前奏的那種節奏躍動的興奮﹐正好配合昏暗﹐路軌作響﹐閃著隧道登光﹐又不時閃現巴黎一景的車程。

在鐵塔上看到的﹐大概和它落成時的巴黎同一個樣子﹐一個既是國家﹑以至歐洲的中心﹐又休閒得不像中心的城市。

[昏暗的車廂]

[鐵塔的美學﹐就如歌德教堂的肋券﹐不過更加毫無保留]

[香港的樓盤copy這個款式的裝飾就當豪宅了﹐可是很多時比例和安放位置都錯了]

[供遊人用的馬車﹐歐洲古鎮常見之物]

難以至信的浮華和有趣﹐跨張的建築和心動的藝術﹐使巴黎太像太像一個巨大的遊樂場。

[畫廊地區一條古舊而風味的騎樓走廊。這種方式在巴黎並不常見]

[誰要大出血﹐是店家還是客人?]

[這是相對羅馬式(帝國式)的希臘式建築﹐看招牌就知道這是民權意識比較重的地方﹐建築前面和路的兩旁列有各位民權先賢石像﹐前的人講求形式表達內容﹐讓人一看就明白﹐現代的建築外觀和功能﹑身份﹑層級脫離﹐叫人不明所以﹐還吹噓"設計概念"。]

[Opera Ghost 出沒注意]

[一支路牌上有三個歷史事件的名字﹐真是寫個服字﹐民題是蘇聯的和老法有甚麼關係? CCCP完蛋以後﹐人家都不再用那個名字了]

[百年如一的巴黎天台]

讓腦袋清醒下來的﹐唯有再一次就到聖母院﹐在它後方﹐是塞納河直接流向小島的河水。就算河水並不滾滾﹐這處又來過幾多英雄好漢﹐又引來幾多多情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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